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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冤昭雪 (第2/4页)
血渗了出来,染透了褴褛的囚衣。他的手上、背上也有鞭打的痕迹,鞭子抽裂了衣服,露出一条条卷边的伤口。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。岑杙透过他蓬乱的头发看清了他的脸,身上的筋骨全体绷紧,发出拧衣服似的绞咬声。 那穿着银甲的男子坐在了李靖梣的左手边,周人都对他惯以敬称,“涂二公子!”正是涂远山的儿子涂云雷。 犯人趴在堂下奄奄一息。李靖梣眼波不动,只是看在眼里,没有任何表示。 傅敏政先问对面的涂云雷,“不知二公子可审出什么结果了吗?” 涂云雷鼻子里出了一口气,语带轻蔑道:“这厮骨头倒是硬,二十道刑罚下来,口也未张,看来还是罚得太轻了。非要八八六十四道大刑,他才肯招。”说完看向李靖梣,似乎正要请示继续用刑。 傅敏政阻止道:“万万不可,自刑部六十四道大刑创建以来,还从未有人能撑过所有酷刑。再刑讯下去,恐怕就不是审犯人了,而是要犯人的命!” 说完面朝李靖梣拱手,“臣请求殿下停止对犯人的刑讯,以免错杀无辜之人。” “无辜?傅大人何时会用这个词了,我可记得傅大人前几天还说过,既进了刑部大门就没有无辜之人呢!” 傅敏政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,对伏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犯人道:“秦谅,现在本官问你话,你要老实回答!你可承认刺杀五公子的人是你的同伙?” “不……是!”地上的声音虽孱弱,但一个“不”字说出来,端得是意志坚定,咬牙切齿。 傅敏政心底不由敬佩起来,从来没有受了刑部二十道酷刑,还能强硬到如此地步的犯人,这秦谅也算是条汉子。傅敏政心中抱定要保他一命。 但涂云雷却直接默认了他和凶手是一伙的,喝道:“识相的赶快招出同伙,不然剩下四十四道大刑你一道也跑不了。到时候再求饶可就晚了!” 傅敏政闻言蹙了蹙眉。 秦谅已经筋疲力尽,全身的痛像蛇蝎一样啃咬着他,哪里还能多说一个字。 这时堂外突然传来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:“没有证据就想屈打成招,公理何在!天理何在!” 堂上众人齐往外看,傅敏政道:“是谁在堂外喧哗!” “是我!”岑杙又出声,旁边的冯寡妇吓坏了,连忙把虎头拽进怀里。 “把人带上来!” 岑杙穿着平民服饰走到大堂上,先给坐在正位的李靖梣施礼。旁边的费从易饶有趣味地翘翘鲶鱼须,暗自观察李靖梣的脸色,倒是没有发现任何波动和异常。 面对这个夺了自己先声的人,涂云雷没来由一股恼:“哪里来的大胆狂徒,竟敢扰乱公堂,不要命了吗?” “这位是户部右侍郎岑大人。”傅敏政帮助介绍。 涂云雷眯起了眼,“我当是谁如此轻狂呢,原来是名动京师的岑大人!岑大人是不是走错地方了,这里是刑部,不是户部!” 岑杙目不斜视地站着,一个冷眼也未瞧他,铿锵有力道:“臣来只是有个问题十分不解。国法规定,对犯人用刑必须同时满足四个条件:一、犯人犯了重罪,二、赃仗证佐明白无误,三、犯人不服招承,四、官府明立文案。敢问在座诸位,秦谅案符合哪一项用刑的条件?!” “大胆岑杙,你竟敢质问皇太女?这就是你为人臣的态度吗?” 岑杙完全无视他,朝堂上人微微躬身,“微臣不敢,只不过国法同时还规定,官吏擅自拷讯无罪之人,轻则杖责八十,重则判处流刑。臣深为涂二公子处境所忧虑!” “好一张伶牙俐齿!就单凭你这张嘴,就能咬定他无罪了?” “不是臣这张嘴说他无罪,事实是什么就是什么。相关人证已经送往刑部,即便不能彻底洗清秦谅嫌疑,起码也是个存疑。存疑便是佐证不全,谁都无权施加重典!” “就凭几个刁民之言,岂能相信?就说那裴二小姐,刚被裴家扫地出门,这种不孝忤逆、害死祖嫂之人岂能相信!” “裴二小姐本来就是叶家人,何谈被裴家扫地出门。涂二公子不相信人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