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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家密谋 (第1/3页)
岑杙不知他去小镜锋干什么, 尾随其后。不敢跟太近, 涂远山是玉瑞数一数二的将才, 他对“敌情”的捕捉能力比豹子还要敏锐。 见他上山后径自往西走了,那正是岑杙早上走错的方向, 暗忖莫非他要去小木屋?忽然,涂远山回过头往后扫视,岑杙以为他发现了,匆忙匍匐于灌木丛后, 心脏骇得差点跳出来。 等她趴着呼吸了数十个来回,把地上的尘土都吃了一层。慢慢地躬紧身子往丛外看,哪里还有涂远山的影子! 糟糕,跟丢了! 岑杙爬起来想了想,他去的方向终究是往小木屋的, 不如就去那边试试看。但是担心会正面撞上涂远山, 于是凭着记忆特地绕了条远路,摸到了小木屋的后边。 她倚着木屋墙壁蹲下来,头顶上就是一扇窗,窗户还是她早上生火时开启的,没有关上。依稀听见屋里传来“叭”得一下折枝声, 有人在里面生火。岑杙不敢往里看, 冷冬天气,内衫竟然被汗溻湿了。 不一会儿又听见了一个脚步声, 朝小木屋这边走过来, 这脚步非常沉稳, 应该也是个魁梧汉子。岑杙悄悄看了眼,见此人果然身形挺拔,但样貌年轻,至多不过三十岁。且身上还挂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。 之后又陆续来了两个人,都是中等身材,其中一位头还有些大,年龄均在四十左右。几个人过来得方向都不同,但都跟约好了似的,在小木屋里聚首。 “下月十四,圣驾会到天坛祭天。正是起事的好时机。” “什么起事?哪有起事!你还想造反吗?” “不是造反,是请皇上同意四疆画地而治!难道诸位不想吗?” 屋里有两个人争论起来,其中那野心勃勃的年轻人好像一下子站了起来,绕着屋子边走边说:“近年来朝廷隐有剪除四疆兵权之意。各位军中多少都被安插了朝廷党羽。我闻家三代世代镇守南关,为保南疆太平立下汗马功劳。结果呢!朝廷竟趁我父孱卧病榻之际,将我父的老旧部全都换成朝堂的人。现在我们南疆一半兵马已经都被朝廷掌控。说句不孝的话,一旦老父西去,我南疆闻家就再也没有立足之地。而一旦我南疆失势,下一个就会轮到诸位叔叔伯伯们。唇亡齿寒,难道还不足以让诸位前辈警醒吗?” 岑杙心里咯噔一下,听出对方竟然是南疆闻家人。她素闻南疆闻凤举缠绵病榻已久,膝下只有一个老来子,名唤闻希宝。听他的口气,竟然隐有不满朝廷削权,要趁机挑事作乱的意向。 南疆闻家是四疆中实力最弱的,朝廷当然会捡软柿子捏,先拿他们开刀。这厮为了保住自己的一方势力,竟然想撺掇其他三家一起犯上作乱,真是狗急跳墙。 另一个奸细的声音道:“闻世子打得一手好算盘,如果四疆画地而治,得利最多者就是你闻家也。闻家远在南疆,地势险峻,又多瘴气。易守难攻,自古于南疆称王者鲜少有不成功的。可我们就不同了,西南程家凭蜀地富饶和蜀山天险或可称雄一时,但玉瑞立国已久,民心向背,想永远称雄未必容易。 而我西北,不仅土地贫瘠,还要外御强敌,需要朝廷源源不断的供给,根本无法画地而治。到时如果朝廷与四疆翻脸,那么谁来养活我主手下的那些精兵悍将?” 岑杙听他声音虽奸细,道理却壮,从他口气中听出他是西北周家的幕僚,这些将领不在京的时候,京中机要一般会托给信得过的幕僚。他所表达的应该就是周撼山的意思。 程家也派了幕僚前来,就是那位先前与闻希宝争执的人。他道:“没错,今上是我主亲姐夫,我程家军一心效忠朝廷,绝不会做谋逆之事。” 见两人都不支持,闻希宝又把目光投向了北面的涂远山。他一动不动看着火堆,至今未发一语。 “定国侯,北疆是四疆之首,国之要害。今日成事与否,只在您一句话了。” 气氛登时沉寂下来。 岑杙附耳于窗下,忽听身后树枝一阵诡异响动。 “谁!”屋内四人顿时惊起,岑杙反应极快,立即扑到了木屋另一侧。一个人直接从窗户里越了出来,落在地上,飞快往屋后的树林奔去。如果此时岑杙还在窗底下,非得被逮个正着不可。 “有没有发现什么人?” 一个声音从门口绕到屋后,对方摇了摇头,“没有!” “这可就奇怪了,会是什么人?” “咦?这里有脚印!之前一定有人在这儿附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