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瞬间抉择 (第1/3页)
费从易逃到了胡同口, 发现街上都是官兵和巡逻犬。后面不远处秦谅正在追来, 他回头的话肯定会迎面碰上。正无计可施时, 肩膀忽然被人按了一下,他惊了一跳, 回头看见是涂远山,紧绷的神经松缓下来,“义父?!” “跟我来!” 涂远山带他往回走,进入一条非常窄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巷子, 沿着巷子直走,竟回到了马车停驻的地方。马车旁已经站了一人, “这位是东城司杜统领的贴身护卫尹将军,我们跟着他走!” 来人拱了拱手,“二位请上车, 由末将来驾车, 护送二位出城!”费从易明白了,此人必是涂远山在卫阳城的内应之一。 果然,由他驾车往东走的一路,官兵以为车里坐得是杜统领,均自觉让道。 马车畅通无阻地驶向东城门, 离城门约两三里路时, 费从易看到了前面的一片小树林,强行叫停马车。 “义父稍等, 我去去就来。” 说罢跳下马车, 溜进了小树林里, 凭记忆找到一堆草垛,从底下扒出来一个侧躺的白色人影,身上裹着雪白的狐裘,手和脚都被草绳绑缚着,双目紧闭,昏迷不醒。费从易握着脚踝将其拖出来,拂了拂那人脸上的草芥,月光下那张昏睡的面容仍旧带几分娇俏。费从易伸手试探了下她的鼻息,单手将人揽起来,到腰间位置用膝盖顶着,膝上一用力,像丢麻袋似的将人甩上肩头,往马车的方向甩步奔来。 涂远山本来极为不满他紧急停车,看到他扛着一个人来,神色微微一变,“这是什么?” 费从易把人往车厢中一丢,喘着气道: “这是康德公主!今上的心头肉!抓了她就等同于抓住皇帝的软肋!对义父非常有利!” “康德公主?”这回连尹侍卫都惊着了。昂着头就想往里看。涂远山脸色沉了下来, “如此行径,岂是大丈夫所为?” 费从易眼中有一丝尴尬和赧然,但仍坚持道:“是,我是乘人之危,小人行径!但义父你想想看,今上半道设伏,欲至义父于死地,岂是明君行径?他既不仁,义父又何必有义?如今北疆危在旦夕,抓到康德公主,咱们就多一分转败为胜的把握。义父,您不能再心慈手软了!” “所以!你就自作主张!引得官兵全城搜捕?!你可知,你的这一行事,差点让我们万劫不复!” 费从易脸色很难看,低头道:“是孩儿没有考虑周到任由义父处置!” “二位,咱们别再耽搁了,出城要紧,有什么事等出城后再说吧!”尹侍卫见二人争执不休,连忙打圆场。涂远山不再多说,费从易低头沉默,马车继续往东城门行驶。 由于车上多了一个人,速度不如之前快了。各人心中难免焦急,快到城门时,车轱辘竟然掉进了一个深坑里,任尹侍卫怎样抽鞭,马都拉不上去。费从易只好下来推车。但由于车轮陷得太深,加之人困马乏,他推了几次都没推上来。 涂远山也从车上下了来,观察了车轮下陷的情况,果断道:“你二人合抬车尾,我来掌车。”尹侍卫担心道:“侯爷,您撑得住吗?” “可以!来吧!” 就在他们卯足力气准备一鼓作气时,一串有规律的吱呦吱呦声忽然从前方的胡同里驶了出来。涂远山凝神细听,察觉这车轮摩擦轴承的声音,和他们一样做了消音处理。 此时此刻,此情此景,出现这样的动静,难免不引起三人的警戒。 “先不要动,静观其变!” 尹侍卫绕到车前来,朝前面那辆渐渐逼近的马车叫道:“杜统领车驾在此,闲杂人等快闪开,别挡道!” 小车像是没有听见似的,静静地停在了他们的正对面。在尹护卫的再三呵斥下,才往边上稍微靠了靠。那驾车的是个青年男子,尹侍卫瞟了眼他,喊道:“你过来,帮副统领推车!” 这尹侍卫大概常年跟在杜统领身边颐指气使惯了,什么人都敢指使。费从易想制止已经来不及,见那青年男子从车上跳下来,跳朝他们走过来,心提到了嗓子眼上,挪着步子迈入阴影中躲避。 “我来帮你们推车!!”青年行动很快,从车头迅速奔到了车尾。涂远山略低着头,半张脸埋在领子里,说了句“多谢!”便又扬起鞭子。费从易心口剧烈地跳动,一边心虚地抬车一边手心里直冒汗,生怕他会往车厢里看。 有了这青年的助力,马车一口气出了深坑!青年却没有离开,而是朝尹侍卫抱拳道:“敢问几位,半夜三更,这大街上怎么突然多了许多官兵?” 尹侍卫一时不知如何回答。费从易暗忖:既然他问到此事,莫非还不知道李靖樨已失踪的消息?不由松了口气,面上却小心道:“是这样的,近期卫阳城里来了一伙钦犯,官府正在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