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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听听吗 (第2/2页)
“妈。”夏菲的鼻子酸了,“是有不开心,不过你们别老说自己了,我也有问题!” “我逞强,我总觉得你们不理解我,我说那些不好的事你们又不懂,反而让你担心,末了不过是一通自以为是的教育……你们是我爸妈,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定站在我身后的人,有什么不能说的。” 都说孕育一个小孩,是最亲密无间的时刻。 等他们长大,成年人总会远离,各生嫌隙,慢慢生分。 夏菲撑着橱柜站起来,结果脚麻,又栽了回去蹲着。 揉着腿,缓了好一会儿,抬眼对上余惠美女士的笑,她也跟着忍俊不禁。 “妈,我永远是你姑娘不?” 一个手刀劈上额头,余惠美女士没好气讲:“是是是,赶快起来帮我切菜。” - 夏菲不后悔这次冲动的辞职,回到这座海岛上,沉淀下来,重新会了思考。似乎,收获很多。 —— 那你怎么就放弃了呢? 她好像,还是做不到放弃。 只是,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了,拼得太盲目。 夏菲站在流理台前,在案板上“笃笃笃”切菜。 “啊,嘶——” 一个不留神,划到了手指,她抽回神。豁口还有点大,冒出细密的血珠,顺着指节往下淌出一条血痕。 余惠美正在打鸡蛋液,放下碗就焦急大喊:“怎么这么不小心啊!” 李徐风闻声就冲进了厨房,看清情形,脱口而出:“我说你,心不在焉切什么菜啊?” 习惯性的嘴损,出口时,看到与他一同从沙发起身的梁宗眠,抓住了夏菲的手腕,眉间隐忧,还是温声问她:“民宿里有没有紧急医药箱?” “有有有,在前台附近的置物架上,小梁帮忙处理下,你们走走走,都滚出厨房,谁也别进来了。”余惠美忙声叹气赶人。 夏菲眼皮颤动,指尖感觉到细细的痛意,跟着梁宗眠往外走,不由喃喃自语。 “听话点,别往外冒了,那谁快出来工作啊!阻止他们!” 梁宗眠忍接茬:“谁?血小板?” 夏菲:“……哦,对,一时没想起来。” “这是你的疼痛转移术?” “不,这叫自欺欺人术。” 梁宗眠忍俊不禁:“你的自嘲精神值得学习。” 夏菲:“……” 前台旁边,置物架如同百宝箱,什么杂物都能找到,指甲剪,牙签盒,湿巾纸,剪刀,花露水……以便客人之需。 夏菲用脚往前一点,示意最下面一格,梁宗眠就弯下腰,拖出一个崭新的应急药箱。打开盖子,里面的东西也是应有尽有:双氧水、酒精、碘伏,消毒棉、纱布、创可贴、绷带等等。 梁宗眠敛下眼睑,用镊子夹住消毒棉,虚握住夏菲的手心,轻轻擦干净手指的血珠。 接下来取出碘伏,夏菲的手下意识往后缩,梁宗眠稳稳捏住,使她没有逃脱。他唇角牵了点笑意:“怕疼?” “……”夏菲嗓音是故作镇定的微颤,“也不是,就是……其实没必要消毒,这么点小伤口,没必要大惊小怪。” 梁宗眠敛了笑意,面上看不出波动,夏菲却莫名犯了怵。 男人沾了碘伏,给她细致消毒,而后妥帖贴好了创可贴,这才抬起头来,看着她认真讲:“夏菲,自己要爱惜自己,细致一点对待自己,受伤就要呼痛,及时消毒,好好处理。” 夏菲眨了眨眼,自己明明是在被教训,但是……她反而,有点开心呢。 唇角无知无觉扬起来,她呐呐:“因为交给你了啊。” 安静了一瞬。 话从口出,夏菲就感到面红耳热,飞速挪开视线。偏头的一瞬,梁宗眠瞥见她微红的耳根。 梁宗眠失笑,故作伤脑筋地讲:“这么放心我?有句话这样讲,不要轻易向别人展示伤口,小心更受伤。” 夏菲沉默了须臾。 转眸与他对视:“你会吗?” 梁宗眠朝她靠近一步,略略倾身。嗓音润沉,在她耳边微叹。 “我要怎么告诉你答案……想试试吗?” 夏菲微微仰头,金丝框眼镜的背后,是男人漆黑如墨的瞳孔,带着波澜不惊的笑意,注视着她,让人遐想深情,吸引人沉沦。 “我想。” 若以时间来句读,也想听听他的答案。 好奇怪,她不是赌徒,一向是别动防守的保守派。 夏菲掀了掀唇,诚然心里如是想,但亦有忐忑。 “看来你还没想好。”梁宗眠淡笑摇头,“我不会趁虚而入。” 他不紧不慢把碘伏和镊子收进应急药箱,然后蹲下身时放应急药箱。 梁宗眠:“不过我只想告诉你,别人没教会你,你可以学会依赖我。” 趁虚而入,别人是谁? 李徐风靠在客厅的转角,观察眼前这个陌生男人。 梁宗眠转身看到他,视线交汇的一刹,他朝自己微微颔首。温和笑意里藏着不动声色,是势在必得的宣示。